2012-03-30 17:38:26 作者:河西 來源:21世紀經(jīng)濟報道 【大 中 小】 我要評論(0)
【 第一幕墻網(wǎng) 】
在杭州中國美術學院象山校區(qū)見到“普利茨克建筑獎”的新科狀元王澍教授,樸素、淡然,是筆者對他的第一印象。 他自稱是個智商不高的人,而且,在旁人看來,有點古怪。 他說他讀書那個年代,沒人去圖書館時,他就一個人泡圖書館;當大家都在課堂里拼命讀書時,他就背著包,帶著沈從文的《湘行散記》,沈從文寫過的地方,“我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找,每個地方都走過! 他臨字帖,可以臨幾十年,“我沒想過要成為書法家,但只要我的水平還沒達到字帖的程度,我就要不停地臨,很笨很笨的人才會這樣做,如果我聰明一點,我應該可以成為書法家賣字為生! 同濟大學建筑與城市規(guī)劃學院副教授、院長助理李翔寧評價他:“王澍始終是個冷靜的旁觀者,以一種文人式的不合作姿態(tài)和中國的社會文化語境,甚至和建筑學的學科本身保持著距離! 冷靜的旁觀者,傳統(tǒng)與現(xiàn)代的矛盾與對話,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。我們還回不回得去?如果回不去,我們是不是就該完全倒向西方,做一種全球化國際化的建筑?還是扎根于自己的精神根源中,以深切的本土關懷為基礎,打通傳統(tǒng)與當下建筑語言和美學的隔閡? 中國建筑包含著很強的時間感 河西:你曾兩次參加威尼斯建筑雙年展。一次是2006年,你操刀主持中國館“瓦園”;一次是2010年,你的作品“衰朽的穹隆”獲該年度威尼斯建筑雙年展特別獎。能談談這兩個作品嗎? 王澍:我覺得我今年能獲得普利茨克獎和我參加威尼斯建筑雙年展特別是2006年肯定是有關的。那一屆威尼斯建筑雙年展的主題是“大都市”,但是我用竹子和瓦為材質(zhì)做了一個名為“瓦園”的作品,當時很多人不理解,說:“這是個研究大都市主題的展覽,你怎么做了這么個東西?” 當然也有人是知音,知道我超越于城市和鄉(xiāng)村、傳統(tǒng)與現(xiàn)代之外,不是局限于那樣的爭論中來看問題,而是重新把大家遺忘的東西用有價值的方式提出來。很多外國觀眾一看就知道這是中國館,他們常常在中國館內(nèi)幾個小時不走,他們說他們的心靈被擊中了,而不是只是表面上好不好看。到今天為止,我到世界各地旅行演講,仍常會碰到某個外國友人,跑來跟我說,那一年,他在威尼斯,他們都認為我那一年應該得一個獎。盡管最后我沒有拿,但是他們都記得這個作品。 “瓦園”所用的技術基本上還是傳統(tǒng)的技術,但是2010年的“衰朽的穹隆”的話,表達的方式很不一樣。 這個作品看上去好像和傳統(tǒng)有點什么關系,但是技術是全新的技術。 河西:你的寧波博物館、中國美術學院象山校區(qū)、“錢江時代”等作品,都可以明顯看到設計者試圖溝通中國建筑的文脈,將傳統(tǒng)與現(xiàn)代巧妙結(jié)合在一起的努力。比如說寧波博物館的瓦爿墻,在材料表皮上就給人以強烈的歷史感和無限的遐想空間,這方面你是怎么考慮的? 王澍:寧波博物館大量的瓦爿墻,它來自于傳統(tǒng)。除了瓦爿墻,在寧波博物館,我們看到,還有一種平行的建筑語言,是混凝土,但這混凝土不是一般的混凝土,它用竹子作為模板澆筑。從這些做法上都可以看到現(xiàn)代與傳統(tǒng)的接軌。 我特別強調(diào)不要空洞地談論中國傳統(tǒng),中國傳統(tǒng)一定有具體的討論點。瓦爿墻我最早是在浙東地區(qū)發(fā)現(xiàn)的,當時我們在做瓷城的保護工作,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了這種獨特的建筑樣式。就想,如果不要簡單的“修舊如舊”,那么我們應該怎樣保持歷史和建筑的真實性? 我對瓦爿墻之所以這么感興趣,還有另外一個原因。有一次,在寧波拆過普通民宅的一家建筑公司的老總問我:唐代的磚頭你要不要?我突然意識到,這里連唐代的磚頭都有!我就開始做調(diào)查,我發(fā)現(xiàn),中國很多建筑都是這樣,我稱之為“循環(huán)建造”。為什么拆一棟建筑,唐宋元明清的磚頭都有?因為節(jié)約一向是我們的美德,這是一種德行,每一次都是把建材拆下來重新用,而不是 |